人在江湖骚,哪能不挨刀!

打开的窗户门不但能看到风景,还能飞进来苍蝇。改革开放以后,尤其是九十年代后期,国内确实经历了一段很长时间因为疏于监管造成的自由风气。文革以前基本被消灭光的娼妓随着人们对物质生活向往与追求,也变得繁荣起来。

那些第一批下海的失足妇女现在已经快退休了,可是在面对强大的买方市场,这个行业,前赴后继自有后来人,总是那么的繁荣。繁荣的背后也带来了很多问题。比如性病。

性病在旧社会有一个多少带点风骚的名字,花柳病,迎风搔首弄姿的柳树跟那些混迹于脂粉堆的风流人士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只因为都是因为风流惹的祸。

我很早就知道这个病,全拜我的一个同学所赐。这是我的一个发小同学,跟我基本上算是一起上学一起工作的。我俩很要好,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形影不离的,后来上班了以后因为工作忙,没时间。那时候我俩都是刚上班,他因为家庭的关系,毕业了以后走上了管理岗位,接触的东西一起步就比我高端一些。那会我们这里刚刚有小姐这个新鲜事物。作为一个吃喝都是乙方请客的管理人员,自然会比我接触的深入一些。

有一天这家伙着急忙慌的打电话给我,问我干什么呢?我在单位管安全,正给司机上早课呢,就是念那些不疼不痒的官方文件。他告诉我在单位等他,他一会就到。撂了电话,我加快了速度把早课上完了。不一会他也到了。这比的脸色实在是不好,一团漆黑。我说你咋了这是。他把我叫到外面,

“完了,老四,这回我死定了。”

“我去,大哥,你别可吓唬我,啥事要死要活的。”

“我得艾滋病了。”这比一脸肯定的说。

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这小子是个炸弹。“你检查了么?”我还是挺冷静的,就我们这屁大个城市,这么高级的病能传到我们这里来么?

“我没检查,可是我下面流脓了,我还有点发烧。”这小子说完了还摸了摸脑袋。

“那不一定,你没那么幸运,艾滋病不是你想得就得上的。”我安慰了一下。

“咋整,老四,你大爷不是在医院么?咱俩去看看啊。”

“滚犊子,你要是真得病了,我带你去医院,我大爷当场就得给我爸打电话。”我拒绝了,其实我有另外一条路。

“那咋整,老四,四哥。”这比知道我有主意,从小到大都这个熊样子。

我回了办公室,给我的一个在卫生防疫站的姐夫打了个电话。跟他简单说了一下,我姐夫说先过来,检查一下。卫生防疫站是我们当地当时市里指定的性病传染病防治中心,早早就开展了艾滋病跟性病的筛查,我以前就听我姐夫说过他们那的故事,所以我想到了这里。

我从单位开了台车,来到了卫生防疫站。我姐夫已经安排好了,这小子到了以后抽血,化验走了一遍。艾滋病要一周以后才能出结果,我姐夫还找了个大夫给他做了视检,用一个大棉签使劲往尿道里捅,给丫疼的直冒汗。我在旁边看的就要笑出声来。棉签做了涂片检查,结果一会就出来了,淋病确诊了。我姐夫找了大夫,给挂了吊瓶先打上。这小子在床上打吊瓶,我跟我姐夫在那聊天,他听着。我问姐夫,

“大姐夫,咱们这有得艾滋病的么?”

“有,前几天就有,在这检查出来的。”我姐夫笑着说。

“我操,真有啊?那检查出来咋整啊?”我问道。

我姐夫说:“那咋整,电话通知呗。告诉单位,告诉家里,基本就等死了。也没啥特效药。”

这小子在那竖着耳朵听着,脸上的汗就要成流淌下来了。我听了也有点毛,还以为我们这地方不可能有这病呢,原来是真有啊。

“姐夫,这病一点办法都没有么?”我问。

“没有,要不咋叫世纪绝症呢。注意点吧,别没事老出去瞎扯鸡巴蛋。有那精力不如搞个对象呢。”我姐夫轻描淡写的教育了我几句,然后站起来出去了。

“老四,我要是真得病了,你谁也别说,我就离家出走了,你帮我没事去家里看看我爸妈。”说完了,这小子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了。

“滚鸡巴蛋,没事,你小子别他妈给我下任务。”我安慰了两句,也只能是安慰了,万一真的得上了艾滋病,说啥都没用。

打完了吊瓶,我俩去开了点口服药,我把他送回家了,车上他跟单位请了假,说身体不舒服,请了一个星期假。漫长的一个星期,我着急他比我更急。中间我俩打了无数次电话,他把心里话都跟我说了,说到了家庭,说到了理想,说到了父母。说到动情处,我感动的想哭。

终于一个星期到了,我开了车去他家接了他,一路上我俩一句话都没说。说啥都没用,这一个星期他淋病好了,小弟弟也不流脓了。大夫告诉他在口服几天药就可以停了。人瘦了一大圈,脱像了,本来就黑漆漆得脸跟抹了黑漆一样,满脸的晦气样,我看着也怪可怜的。哎,早知今日,何必瞎扯呢?

到了防疫站,他说啥也不下车,让我上楼去帮他看结果,然后告诉他。我一合计,也好,省的看了不好的结果在晕过去了。我上楼了,找了我姐夫,我姐夫早就把结果拿过去了。我接过来一看,阴性,没事儿。我没下楼,坐了下来。

“姐夫,咱么这真有艾滋病么?”我问到。

“没有,咱们这还一例没查出来。”我姐夫边写病例边说。

“那你那天跟说有了。你忽悠我呢?”我说。

“哎呀,吓唬吓唬你们,省得你们老出去扯淡。艾滋病是没有,性病有的是,淋病是最轻的,要是得上尖锐湿疣,梅毒啥的,也是大病,够你喝一壶的。”我姐夫抬起头来说。

“哎呀,姐夫,你这心眼子多啊,楼下那比把后事都跟我交代了。我操,差点就帮他尽孝了。”我大声说了一句。

“行了吧,你们这帮小崽子,吓唬你们要是好使社会早太平了。滚犊子,我还有事呢。”我姐夫说了一句,收拾起桌子上的病例。

我拿着检查结果,到了楼下,要出门口的时候,我努力平稳了一下心态,把脸绷起来,哭丧着脸出去了。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一句话也没说。余光看到这小子,他眼睛看着我的脸,脸上的汗一下子就出来了。他转过头,好像屈服了一样。把双手扣在一起,死死的握着。我知道,不能再憋下去了,这小子要崩溃了。

“阴性,哈哈,阴性。”我喊了出来。

他被我的大喊惊呆住了,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在糊弄他,再给他做戏看。他一把把结果抢了过去,拿在手里,看了一遍又一遍,认真仔细的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甚至连标点符号都看了个仔细。他把结果捧在手里,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哭得像一个孩子。

这件事情以后,我这死党洁身自好了好些年,连上歌厅都离小姐远远地,现在也结婚生子了。有个男孩。我俩平时也会见面,他一直都记得那次事,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虽然现在的心态好多了,但是那次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深深的刻在脑子里。

这件事情不但教育了他,也教育了我,从他身上我吸取了教训,出来玩的时候,我相当注意。每次想到他当时被折磨的样子,我都提醒自己,不要放肆!每个人都经历过青春,精力旺盛的时候。对异性充满了好奇,浑身的精力无处发泄。但是切记,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卫生,一定要带套套!你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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