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去的一周,国际舆论关注的热点之一就是,有“鹰派”中的鹰派之称的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约翰·博尔顿被总统特朗普“开掉”了。一时之间,华盛顿权力场上的新“宫斗”成为坊间热炒的话题。
撕毁伊核协议并轰炸伊朗,要“出兵委内瑞拉”,用“利比亚模式”解决朝鲜核问题……这些都是老牌鹰派博尔顿的“标签式”政策主张,其政策之狠连华盛顿的不少政治人物都公然为其下台叫好。肯塔基州共和党参议员兰德·保罗说,随着博尔顿离开,“世界范围内出现战争(的可能性)都呈指数级下降”。
应该认识到,博尔顿被开并不意味着强硬“鹰派”在美国政坛失势。事实上,新保守主义势力和“深层国家”势力集团(“DEEP-STATE”也称“深暗势力”)依然是影响美国内外政策的庞大力量,不容小觑。
众所周知,博尔顿是美国新保守主义势力的代表性人物之一。新保守主义作为一个政治势力集团形成于冷战时期,其外交构想立足于树立美国全球领导地位,用实力对外推广美式价值观,认为任何外交政策困境都必须通过军事实力来解决。根据这一构想,美国奉行单边主义战略以实现全球目标,积极实践大中东重组政策,不一而足。
新保守主义者的势力在小布什执政时期达到顶峰,其副总统切尼、国务卿康多莉扎·赖斯、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都是新保守主义代表人物。正是在此期间,美国先后打响了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把新保守主义鹰派战略发挥到了极致。此后奥巴马执政,美国对外政策有所缓和,但新保守主义者也曾是其执政团队里的组成部分,比如让罗伯特·盖茨当过国防部长。
到了特朗普入主白宫,“美国优先”成为其内外政策新招牌,在如何实现“美国优先”的途径上,新保守主义鹰派势力找到了新的舞台。事实上,特朗普政府是以小布什政府的助理和工作人员为班底组建的。特朗普女婿贾里德·库什纳在思想和政治上与新保守主义者相近。 特朗普政府坚决主张增加军事预算和实现军队现代化,这与新保守主义势力的主张如同一辙。
不过,特朗普政府对外政策与新保守主义并不完全合拍。比如,特朗普一直主张从阿富汗、伊拉克、叙利亚等地大规模撤军,宣称“是时候让我们的士兵离开”“美国不能再继续充当世界警察”让新保守主义势力大为恼火,拼命阻挠,至今这些撤军计划未被完全贯彻,成为“半拉子工程”。事实上,特朗普与博尔顿分道扬镳很大程度上就是强硬度步调不一而引发“内讧”。
新保守主义势力对美国外交政策的影响在众多智库的活动中也有所体现,这些智库为政府提供了人才资源和外交政策咨询。美国企业研究所是新保守主义的传统地盘,在美国智库体系中占有特殊地位,舆论界称其为共和党的“流亡政府”“影子内阁”。博尔顿就曾担任该所的高级研究员,前世界银行行长、新保守主义代表人物保罗·沃尔福威茨是该所特邀学者。
新保守主义鹰派势力多少还在阳光下活动,而“深层国家”势力则深藏不露,低调得不为大众所知。美国华盛顿自由灯塔网站曾刊文指出,美国存在两种政府制度:第一个是美国宪法中概述的政府制度——制衡、平衡、权力分散、对个人权利的保护,美国总统作为这个制度的首席长官进行服务;第二个制度是由开国元勋没有明确解决的那些部分组成的,即“深层国家”势力。
“深层国家”大致等同于美国的国家安全权势集团,其核心是由情报部门、国防部和国务院等政府机构一些官僚势力组成,也涉及“军工复合体”、华尔街、硅谷等外围集团。美国“深层国家”起源于冷战初期,在国家安全政策方面具有较一致的强硬立场,很大程度上不受民选领导人影响和监管。尽管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关键时能看到它的影子。《华盛顿邮报》联合民调显示,48%的美国人相信有一个“深层国家”在美国发挥合法机构之外的作用。
“深层国家”势力之大,连特朗普都很发毛,他多次在推特中表明自己要与“深层国家”对抗。比如在对俄关系上,一直与俄罗斯总统普京惺惺相惜的特朗普总统多次信誓旦旦要改善双边关系,但屡屡被新保守主义和“深层国家”势力联合打压。2016年3月,这些势力向美国社会发表了批评特朗普的公开信,并发动“通俄门”调查,“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让特朗普知难而退。
大“鹰派”博尔顿走了,谁来接替他?当下美国媒体列出了一堆人选,在猜谜。不论谜底是谁,特朗普政府的成色决定着,新来者若不是鹰派,恐怕就是鹰派的代理人,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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