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43-44

应大家的要求,我把县令校对了一下,重新发一遍。以前写的比较仓促,很多语句不通,段落缺乏连贯的地方我重新做了调整。情节上没有做大的调整,贯穿着寻枪的主线,保持文章的连贯性,合理性。最近我们单位换了领导,我的工作做了调整,可能要忙一阵子,再像以前那样在办公室写文章,有时有序可能要过一阵子,等领导三把火烧完以后。所以我想着把县令重新校对以后给大家重新发一次。另外确实有很多朋友在寻找这篇文章想要阅读一下拙作,我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满足大家的愿望。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帮助跟信任。同时也希望各位在阅读的时候多提一些宝贵的意见。

本小说故事情节完全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县令43

县局刑警队滞留室里的三眼目光呆滞的看着铁栅栏,合计着东丰跟大头会交代点什么出来,东丰不用说了,就是一个软骨头,算他看错人了,大头倒是个硬汉,可惜脑袋缺点东西,做事太莽撞。不知道媳妇怎么样了,我都一天没回家了,估计找我都要找疯了吧。什么时候见到她,我得把银行卡的事告诉她,万一我出不去了,那银行卡就是她的依靠。想到这里,三眼有点怆然,当了一辈子小偷没心软过,现在反倒有点儿女情长了。

滞留室没窗户,只有一面是铁栅栏,外面是走廊,也不知道几点了。他还在乱想,这时候他听到走廊有脚步声,两个人说着话越来越近了。吕队站到了铁栅栏跟前,那个负责给他送饭的值班刑警跟在后面。值班刑警用手里的钥匙打开了铁栅栏的门,“双手伸出来

三眼顺从的伸出了双手,一副亮闪闪的手铐,已经被他的体温捂的温热了。刑警拿出钥匙来,把他的手铐打开了,吕队说到,“跟我走。”然后就转身往外面走。

三眼有点呆愣住了,他还没有合计过味来,跟谁走?为什么要走?“走啊,”刑警催促到。三眼有点心里没底,他想起了电影里,深夜把人犯提出去斩首的情节。他真的有点害怕了。吕队转过身来,“跟我走,听明白没?”

后面的刑警拉扯了一下三眼,三眼开始迈着步子跟在吕队后面走出了滞留室。等走出了滞留室,走廊尽头的窗户让他看清楚了,天还没黑,傍晚时分。跟在后面的刑警快走几步打开了走廊尽头的小门,三眼跟在吕队后面,走出了刑警队。外面停着一辆警车,吕队拉开车门上去了,刑警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告诉三眼上车,三眼看了一眼那个刑警,他想从刑警眼睛里看点什么出来,可是他失望了,刑警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他上车后,刑警关上了车门,跟驾驶位置的吕队挥了挥手。吕队发动车子,车子开出了刑警队,方向是市区。

“吕队长,您这是?”三眼不能再装哑巴了,这个时候必须要说话了,他得抓住机会问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摘掉手铐,为什么会坐上刑警队长的车,难道是要伪造我脱逃的假象,然后把我一枪击毙?三眼的脑袋里面全是电视剧的情节。

“等会再说,别急。”吕队慢吞吞的说到。继续开着车,进了市区了,他掏出来电话,“大海,我快到了,你安排完了么?”

大海,是窦大海么?三眼的心咕咚咕咚的敲鼓。难道让窦大海动手,窦大海绝对能动而且也敢动的那个人,在Z市的江湖上,窦大海是个狠角色,直到现在很多老江湖提起窦大海的狠,还面有惊色,他确实敢。完了,没想到我直接被判了死刑。三眼真的绝望了,老鳖的小弟一棍子干倒大头的一幕在三眼的脑海里一幕幕的出现,那一棍子敲到脑袋上,大头能抗住,我扛不住,可能一下子就死了。他闭上了眼睛,不敢想了,手心里全是汗,吕队挂了电话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车子停了,他感觉到了,胡思乱想的三眼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很熟悉的环境,他仔细地看了一下,是他的茶馆,对面就是,车子停在了茶馆的对面,已经可以看到茶馆的幌子了。

“三眼,下车吧,我就送你到这了。你自己进去吧。”吕队说完了,就再没有话了,看着茶馆的方向。三眼还是没有寻思过味来,这是要干什么,我想错了,是么?真的放我?他战战兢兢的打开车门,“吕队,您。。。。。。”

“别废话,赶快下车。我还有事呢。”吕队有点急。三眼把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了,吕队从倒后镜看到他下去了,挂上档走了。留下三眼在马路上不知所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由的空气,虽然路上穿梭的汽车尾气味道很重,但是三眼仍然感觉到空气里有股香甜的味道。他直起了腰板,春季的风还有点冷,他打了个冷战。先回茶馆,看看媳妇去,不能让她着急了,就是死,也得死在自己家门口。

医院里的四哥经过一天的恢复,已经得到了医生的赞誉,进来查房的李医生对于这个手术成功的患者给与了很高的评价。这也是他医生生涯里又一值得夸赞的例子。大夫已经减少了促进睡眠药物的输液量,他在逐步的清醒,睡了一天,晚上他精神了很多,伤口还是疼,但是在门外面的莎莎跟猴子没事的出现在玻璃前逗逗他,他已经快忘记疼痛了。猴子去买了两盒饺子,他跟莎莎一人一盒吃了起来,莎莎不时的看看玻璃里面的四哥,四哥咽着口水,他也有点饿了,但是医生说不能进食,等到明天才可以。

ICU病房里的青子终于脱离了危险,血压稳定下来,只是还有些昏迷,这在大量失血的病人身上是常有的现象,只要身体能够正常造血,血压恢复正常以后,会慢慢的恢复,值班的大夫长长的吐了口气,这个患者是他们在鬼门关跟死神殊死搏斗抢回来的,承载了大家全部的艰辛跟汗水。

ICU病房前的青子爸爸,愁眉不展,手里的缴费单据又多了几张,他的钱仅够支持到明天早上了。大夫已经过来跟他说了青子的情况,他在琢磨要不要提前从ICU病房里出来,这样可以减少一些费用,可是怕医生不答应。老头拿起单据一张一张的合在一起,算了一下,应该缴费的项目快到七千块钱了,他手里还有一万块钱,算上猴子给他的五百块钱,这样的话,他明天交了费,身上就没有钱了,最好的办法是从ICU病房里面出来,去普通病房,这样的话,剩下的两千多块钱还能坚持一天,这样是个好办法。

他想了想,拿定了主意,从长凳上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眼前一黑,他挣扎着,用手摸到了椅子的靠背,人倒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老头醒过来的时候,他在病床上躺着,手臂上插着输液针,旁边是猴子在那打着瞌睡。他睁开了眼睛,喃喃到,“我这是咋了。”

猴子醒了,“大叔,你醒了,你晕倒了,大夫说你太疲劳了,再加上没吃饭,低血压了。”猴子说到。

老头想坐起来,猴子按住了他,“你别起来了,输液呢。”等打完吊瓶再起来吧。

“可别花钱了,再花钱青子就没法住院了。”他想到了钱,想到了青子。

“没事,大叔,钱我给你掏了,没几个钱。就是几瓶营养液。你打吧。”猴子吃完了饺子在长凳上坐着,被护士叫了起来,护士白天看到了他跟这个老头说话来着,而且还给了老头钱,认为他们认识,在老头昏倒被发现的时候过来叫了他,他帮着老头交了打吊瓶的钱。

“这怎么好,这怎么好。孩子。花你的钱。”青子爹说到。

“行了,大叔,都是乡里乡亲的,没事。”猴子挺大方。

老头想到了青子,问到,“孩子,青子怎么样了。”

“没事,我问大夫了,恢复的不错,脱离危险了。你放心吧。”猴子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伸了伸胳膊。

“大叔,青子哥出来以后干什么为生?”猴子问到。

“他啊,就是给别人装空调,修空调。一天不少挣,谁成想能碰到这事。青子就是命苦。”老头说着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

猴子不敢问了,他怕老头在激动。输液快完了,猴子去叫护士过来拔针。拔了针的老头想去看看青子,被护士制止了,让他安静的躺一会,吩咐猴子买点粥来,让老头吃点东西,恢复一下体力。这么大岁数的人,一天一宿没吃东西,还熬夜,身体确实吃不消。

入夜,窦大天回到了家里,一天一宿忙活,下午在办公室小憩了一会,他也有点熬不住了,媳妇看到他回家了,两眼发黑,知道他为了工作,有点心疼,孩子在学习,她把热好的饭菜端出来,窦大天吃完了就钻进了书房,在他的办公桌上铺好了一张纸,拿起一支笔来,一条一条地写下了最近发生的事情,然后在逐条的分析着,他想到了那支枪,那支从王鸿达身上发现的枪,在这一条上画了一个大圈,这把枪的出现真的可以好好的做一篇文章呢。

他掏出电话来,拨了书记的电话号码。“大哥,方便么?”

“没事,我在家呢。”书记这阵子都是很准时地回家,没有接任何的应酬。

王鸿达身上发现了一只枪,“跟咱们丢的那支枪很像。”窦大天说到。

“真的么?”书记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这是他的心病,一直让他顾忌的心病,他一直在想,枪要是找回来了,现在的事都不是事,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您先别高兴太早了,我明天安排去做一下鉴定,出来结果了,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哎呀,要是的话那可太好了。”书记很兴奋,把平日的涵养全抛到了九霄云外。“你明天亲自去鉴定,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行,大哥,你放心吧。”窦大天把这一天的事跟书记做了一下简短的汇报,都是他俩安排好的,没啥新意,互相之间提醒罢了。撂了电话,窦大天实在太困了,眼皮很沉,他站起来,躺到了书房旁边的小床上就睡了过去。

夫人端了一杯水递给了书记,眼睛里面满含着深情,“会是那把枪么?”她问书记。

“希望是,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好了。老天爷保佑,”说着书记合起双掌拜了一下。丢的那点钱,可以用一千一万个理由说过去,唯独这把枪,用什么理由都说不过去。忽然他又想起来什么,这把枪如果就是的话,那出现在王鸿达的身上会有什么后果,一场凶杀案,现在还在侦查中,没有公布案情,还有时间,应该提前做点什么才好。

想到这里,他把电话拨了回去,电话响了半天,没有人接,可能窦大天已经睡觉了,他熬的够呛,确实需要睡觉了。他挂了电话,夫人看着他,没有说话,知道他在思考,这个时候尽量不要打扰他。

三眼看着吕队车开远了,他放下心来。穿过了马路,来到了茶馆门口,茶馆大门关着,但是隔着玻璃能看里面的人在忙活着,这说明还是正常营业状态,他消失的这两天没有影响到茶馆,他警觉地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危险情况,他一直害怕突然出现的车辆或者行人。电影里面的情节不止一次的突然出现在三眼的脑海里面,那种穿过马路,突然出现的车辆,一个紧急刹车,一条生命的消失,三眼不会让那种情节出现在自己身上的。

他推开了茶馆的大门,走进了茶馆。他媳妇在吧台那正好弯腰拿东西,没有看到他进来,可是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她招呼着,直起了腰。

“是我,”三眼说到。

“哎呀妈呀,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快报警了。干啥去了,电话咋不开机呢,东丰跟大头呢,他俩咋没跟你一起回来呢?”他媳妇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三眼都来不及回答了,只好说,“先别问了,人多么?”他指了指楼上。

“多,可多了,你的一帮朋友来了一天了,都在上面呢。”他媳妇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埋怨,这一群人在这消费一天了,小姐钱都花了近万了,但是还没结账呢,她催了好几次了,可是那几个人告诉他,不着急,不差钱,还拿出钱来冲她晃了一下,她能怎么样,也不敢撵客人,他们都说了认识三哥,她更不能撵人了。

“我的朋友?谁啊?”三眼懵了。

“我不认识,可是一看就是社会人,不像前天来的那俩人,一看就是警察。”他媳妇回答到。

他俩正在这说话的功夫,茶馆的大门打开了,走进来了两个人。窦大海跟老鳖进来了。三眼愣住了,他媳妇倒是很机灵。“哎呀,海哥来了,快点进来,是喝茶还是?”她还记得上次海哥来了看那个大屁股米娜的眼神。

“弟妹,我来找三眼,”海哥客气地说到。老鳖在旁边看着三眼,昨天晚上三眼在高速入口处下跪的一幕还在老鳖的心里搁着呢。

“哦,那上楼吧,楼上还有一个包间,你们先上去,我给你们泡茶。三哥,你跟海哥先上去。”说着他推了一下发愣的三眼,三眼从呆愣中缓了过来,迈着发软的腿,上楼了,海哥跟老鳖跟在后面。

三眼媳妇大声喊着,“米娜,下楼来一趟,帮我把果盘端上去。”楼上的米娜答应了一声,走了下来。

三个人进了包厢,坐了下来,隔壁就是老鳖的几个小弟跟小黑大伟他们在打麻将,声音很大,看起来他们很享受这种生活。

海哥看着三眼,“出来了咋样,没想到吧?”

“海哥,我真没想到,寻思这次出不来了。”三眼落寞的小声说,他看了看老鳖,老鳖正在打量这间茶室,压根没看他。

“三眼,我挺生气,上次我跟老四来找你,让你帮我找街面上销赃的人,你骗了我,你就是那个销赃的人。这么多年我没少照顾你,虽说咱俩有过节,但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认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海哥说着,看着三眼,三眼像一个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两只手垂在腿旁边,低着头,他没说话。

米娜端着一个果盘,三眼媳妇在后面用一个托盘端着一壶茶还有几样小点心进来了。他们感觉到了屋子里面的气氛,米娜没敢吱声,把果盘放在了茶桌中间。

“哎呀,海哥,别光顾着说话,来,吃点水果,都是新鲜的,我今天刚进的。这小点心,是新开的那家点心铺给我送来的,来的时候还热乎呢,可好吃了,你尝尝。”说着,三眼媳妇拿起来一块小点心喂到了海哥的嘴边。

他的举动化解了尴尬的场面,让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一下。米娜也拿起了牙签,扎了一块西瓜,送到了老鳖的嘴边,老鳖没客气,张嘴就吞了下去,他喜欢这个味道,看着米娜漏在外面雪白的胸脯眼睛要掉出来了。

海哥推开了三眼媳妇递过来的小点心,“弟妹,你先出去,我跟三眼谈点正事,没事别进来。”气氛变得又紧张起来,三眼看了一眼他媳妇,点了一下头,“没事,海哥找我正经事,你们别进来。”

“嗯,那行,你们谈,海哥,有什么事你喊我。”说着她跟米娜关上门走出了茶室。

茶室里面因为三眼媳妇的打扰,海哥乱了谈话步骤,他半天没说话。

“海哥,你说吧,让我干什么?前面是对不起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以前我有苦衷,现在我没有退路了。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三眼打破了僵局,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承担下来,躲是躲不掉的,这里还有茶馆,还有他媳妇,还有一群兄弟等着他吃饭,他得扛住了,要不然可能连机会都没有。

“好,三眼。我相信你一次。这次的事办好了,我保你没事,我还给你一条发财的路。要是在骗我,三眼,咱俩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海哥敲了敲桌面。老鳖在咔咔的吃瓜子,瓜子皮吐得满地,胡子上还挂着一个瓜子皮。

“放心吧,海哥,我还拿你当我大哥看,我要是再惹你生气,你就废了我。”三眼下了决心,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先把这关过去,过去了就还有路走。

海哥使了个眼色,老鳖正在狂嗑瓜子,嘴里还塞着一块西瓜,西瓜的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流,他呜咽着,掏出电话来,打了个电话,很简单的一句话,一会门开了,那几个小弟进来了。老鳖指着他的几个小弟说,“这是三哥,叫人。”人都认识,昨晚上他们一台车回来的。

“三哥好。”他们冲着三眼喊了一声,门没关,喊声挺大,楼下的人也听到了。三眼媳妇走了几步台阶,听楼上发生了什么事。

“三眼,这几个人跟你几天,这几天你的安全他们负责,有什么事你就当你自己人使唤,咱们先把手里的事处理干净,处理完了我就让他们回去。”海哥看着三眼说到。

“行,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这没说的。”三眼接受了,不接受行么?那是绝对不行的,这个时候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必须全盘接受,一切照办。

“好,你们先出去接着玩,”小黑大伟一会跟我走。海哥看他们出去了,把接下来的事情跟三眼做了一个交代。

县令44

窦大天今天上班来的很早,他约了吕队到他的办公室。吕队把前天晚上发案时候收取的证物带到了窦大天的办公室,里面包括王鸿达的几张银行卡,一把64手枪,一个钱夹,再加上点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放在一个黑色的包里。其他的就是三眼他们的东西,大头东风的手机,还有三眼的手机,都放到了窦大天的办公桌上,他把三眼的手机跟那把64手枪单独拿了出来。三眼的手机该还给他,这个他会用得到,那把64手枪窦大天今天会带到市局去做弹道鉴定,如果没有案底,他就正常把这把枪放到证物里,然后告诉书记一声,枪找到了,这样就可以让书记轻装上阵了。

窦大天还再合计当时发现这把真枪时候他的考量,不能说完全没有必要,如果当时就告诉书记猴子身上的枪是丢失的那把,估计书记不会那么上心的处理后来J市发生的事情,窦大天不后悔当时的决定,这么做还是很有必要的,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再压着这把枪的情况不告诉书记,会影响大局,因为明显背后的势力在翻江倒海,如果不让书记轻装前进,这件事情会对书记的决定产生干扰,同时他做的每件事都会因为枪而掣肘。这样的话,大家都不好过。

书记现在决定着窦大天眼看就要梦寐以求的位置,胡局在这件事情上已经没有任何的理由否决书记的决定,那张小偷送过来的表格,让窦大天摸到了胡局的底限,平时上纲上线的胡局现在看到他已经完全没有往日的表情了。

“窦局,那两个小子怎么办。”吕队指的东丰跟大头。

“先在咱们滞留室放几天,等这边有眉目了,再说,估计也快,用不了几天。”窦大天的想法是如果三眼的释放能够顺利地迁出那个背后的神秘老头,这件事情就算结了,那样的话东丰跟大头就作为这次案件的嫌疑人直接报个批捕,就完事了,他俩事不多,跟这个案子关系不大,平时就是小偷小摸,要是没有这次的杀人案,这俩小子还真挺干净。

“那行,窦局,昨天晚上咱们派到J市的人给我打电话了,在那边查了一下,三眼他们的案子准了,就是不知道受害人死没死,昨天太晚了,没去医院找,今天他会上医院去看看。我合计受害人没事,要是真死了,不是这个动静。”吕队的职业敏感性,告诉他,三眼他们失手了,受害人没死。

“要是没死最好,这个受害人跟案子肯定有关系,如果没死,一定要控制起来,你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如果发现受害人,别打草惊蛇,看住了,这两天就别让他回来了,经费不够你先给他打点,出去了别亏了自己,吃好,住好。回头我给你报了,有线索了,我给他记功。”

“好嘞,窦局,我一会就给他打电话,这小子得乐坏了。”吕队也挺高兴。

“行了,你把这些东西先放到你办公室去,等事情有了眉目在交到证物室。我上午要去一下市局,两天没去了。你等我电话,别外派人,一会可能会有行动。”说完了他穿上制服,带着那把枪跟三眼的手机走了。

王鸿达的事窦大天昨天写了个报告,得跟市局刘局长汇报一下,这小子是个人物,死了得说明白了。要不然他爹那边不好说。

他到了市局的时候还早,市局刘局长刚刚到,他敲了敲门,刘局让他进去了。“您好刘局。”

“哦,大天,来,坐。找我有事么?”刘局边说,边拿起了办公桌上的抹布,擦了擦办公桌。

窦大天拿出来他写的报告,放到了刘局的面前,“这是我们这几天跟踪的一个案子,现在有点眉目了,先跟您汇报一下。”

刘局拿起桌子上的报告,看了起来。他皱起了眉头,这案子窦大天说得很明白,几乎没有隐瞒。可是王鸿达跟小弟的死,两条人命,窦大天轻描谈写的说了过去,窦大天说是分赃不均,内部火拼,可是毕竟两条人命,这个案子发生一天了写一个报告上来,为什么没有直接电话提前告知,这要是J市局告上去,会弄的市局很被动。他放下了报告。

“大天,王鸿达销赃集团的事情你一定要查清楚,人虽然死了,但是后续的案情你得做详细了,得能拿出来说得过去的东西出来,他这么多年销赃了多少东西,获利多少,都有谁给他提供赃物,赃物是怎么来的,这些东西拿出来才能落实。”刘局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窦大天的报告写了案子刚开始,主犯死了,可是死了主犯没关系,为什么死,死的原因得说得过去,要不然死者家属不会答应。

“这些事情现在正在逐步落实,已经抓到了跟他有关系的几个赃物的主要提供者,正在审,其他的事情等审完了我再提交报告。现在主要的问题是王鸿达的死,这个要不要跟他们家说一声。这个王鸿达是商业局王局长的公子。”

“先不说了,你的案子没查完,说了麻烦。你尽快拿出数字来,把案子审清楚,谁的公子这样干也不行啊。”刘局的态度很坚决,这也是窦大天希望的。

“那好,我还得去一下痕检中心,把王鸿达身上发现的枪送去鉴定一下。”窦大天说完站了起来。

“大天,治安行动组这边你还是继续负责吧,老胡那边昨天我跟他谈了,做通了他的思想,还剩下半个多月,整个行动就结束了,你拿出来点成绩来,这个案子就是一个好契机啊。”刘局叫住了正要往外走的窦大天。

“好,刘局,请领导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说着窦大天立正敬了个礼,然后走了。

走出了刘局的办公室,窦大天掏出电话来,拨了吕队的电话,“集合,去把王鸿达的公司跟郊区的仓库先封了,然后仔细搜查,公司的人先带回县局。”吕队得到命令以后,抓起车钥匙,招呼身边的人,冲了出去。

在J市的刑警开着车到了市第三人民医院,这个医院基本就是面对郊区就近的病人,三层老式楼房,外表有点破旧。他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是上午人比较多的时候。医院也没有前台,也没有导诊,进了门口挂号收款,对面取药。他找到了一个大夫问了一下昨晚的值班情况,大夫不知道,让他去医务室打听,他们医院值班大夫晚上就在医务室值班。

他找到了医务室,医务室的大夫是一个上了年纪了的老头,他不但是医务室的主任,还是医院的值班大夫,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医院过夜,拿着双份工资,因为医院没有人,这两个工作他一直兼任。当他说明来意,并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的时候,那个老大夫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开着车来医院急救的人,浑身是血,一个老头跌跌撞撞的跑到医院,大声的喊叫着救人,他出去看了一眼,心里基本上就给判了死刑,医院没有急救措施,急诊室只是名义上的,不具备急救条件,他让那老头赶紧开车上市医院,只有那里的条件可以。

车子走了以后,从车上流下来的血在医院门口有一大滩,他还提了一个水桶,冲洗了好半天才冲洗干净。刑警非常感谢老大夫提供的线索,他开上车,向市区走去,打听了一下来到了市医院。市医院的大楼倒是很壮观,条件一看就是很好的,急诊室的红色大字老远就看得清清楚楚,他直接把车开到急诊楼前的停车场。

进了急诊,门口就有导诊在,他打听了一下,说明了来意。导诊让他去主任办公室,急诊经常会遇到公安口的人来查询一些问题,他们都是直接推到主任那里去,主任会自己斟酌该如何接待警察。

主任很客气,跟他握了一下手,叫来了当天晚上值班的医生,很快就问清楚了那个患者的情况,已经脱离了危险,今天在患者家属的一再要求之下从ICU直接转到了普通病房,家属没有钱了,希望减少点费用。刑警翻看着病人的情况,田青,外伤,腹部三刀,大量失血,看着惊人的输血量,连刑警都感叹这个家伙的命真大。他跟主任告了别,问清了普通病房的位置,来到了住院部。

到了病房他发现这个病房不那么普通,是一个双人间,里面只住了两个病人,病房装修的还不错,里面竟然还有电视。病床旁边还摆着水果,饮料,矿泉水。一个病床前坐着一男一女正在热乎的聊天,另一个病床前的病人明显伤势很重,旁边是一个老头,穿着一个老式的背心,可以看到他缺少一条胳膊,是一个残疾人,病人正在输液,老人不时的抬头看着输液的吊瓶。

刑警很容易判断出谁是他要找的人,他隔着门看了一会,猴子发现了他,站了起来,拉开门,“请问你找谁啊?”

“没事,我就是看看。”他快步离开了病房,边走边掏电话,他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领导一定会满意他的成绩的。

四哥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跟值班的大夫说了,今天想要从重症病房出去,他已经没事了,伤口也不那么疼了,值班大夫跟李医生商量完以后,同意了他从重症病房转出去的决定。当通知了外面等候的莎莎跟猴子的时候,他们俩别提多高兴了。这两天跟动物园一样,隔着这么远看着四哥,让他俩觉很的别扭。

很快护士长就过来了,那天莎莎已经提前把这件事安排完了,护士长给安排了一个高级病房,有两张床的,其他的病房最少也是四张床。这个病房是原来的干诊病房,因为VIP病房的启用,这个病房转做普通高级病房了,就是收费有点高,环境不错,很适合病人休息,洗手间就在病房里,另外一张床可以让陪护休息一下。莎莎跟猴子说,“有钱就是好办事,”猴子附和着,“确实,有钱真的好办事,要不然那八张床的病房人实在是人太多了。”

两个人没啥收拾的,直接推着病床来到了这个高级病房,四哥一点点地挪动着,转移到了普通的病床上。转房的工作就算完事了。莎莎终于可以近距离的看到四哥了,她非常高兴。猴子去医院外面的超市买了些必要的洗漱用具。医生过来告诉他们,今天的输液情况,这个病人恢复得很好,大夫已经不是很重视了,关照一下值班护士就可以了。

青子的父亲去重症病房找猴子,没找到,护士告诉他们转到了普通病房,青子爹找到了这里,他隔着门,喊猴子出去,猴子出去以后一会回来了。四哥问他,“这老头找你什么事。”猴子看了看莎莎,莎莎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有话要跟四哥说,莎莎拿着新买的洗漱用具去洗手间洗漱,她已经两天没有刷牙了,这滋味真不好受,她要好好的打扮一番。

看到莎莎进了洗手间,猴子转过头来。四哥看着他,“你小子搞什么鬼呢,什么事这么神秘?”

“四哥,你知道刚才找我的老头是谁么?”

四哥没搭理他,等着他自己说。

“那是青子,田青的爹。”猴子按捺不住自己说了出来。

“什么?田青。你没认错吧。”四哥还是被这个消息惊住了,这个消息确实不能当着莎莎说,猴子做事还是很谨慎的。

“没错,四哥,错不了。我都问清楚了,你出事那天,田青晚上也被人捅了,比你严重,现在还在ICU呢,差点死了,这小子命大,我听护士说,光是输血就得有一水桶。”猴子小声地说到,边说话看了看病房里面洗手间的门。

“那刚才老头找你什么事?”四哥问他。

“嘿嘿,找我借钱,他们家没钱了,老头跟我说,进医院那天,一晚上就花了六万多,把青子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他今天也想转到普通病房来,ICU一天得好几千。”猴子说,并为自己的发现而沾沾自喜。

“哦,”四哥应了一声,他半响没说话,好好的琢磨了一下。“他找你借多少钱。”四哥问猴子。

“借1500块钱,我说等会问问你,还没答应他呢。他跟我说再坚持两天三天的就出院了,等青子好了还我。”猴子跟四哥说。

“你去找老头,把钱给他带去,你跟他说,青子病还很严重,需要好好休息,让他转到咱们病房来,钱你出。”四哥打定了主意。

“那好么?四哥,影响你休息。”猴子有点不愿意。

“别废话,你去办就完了,就让他们来跟我一个病房。要是缺钱你就借他。”四哥态度坚决。

“那好,我现在就去,你等着,四哥。”猴子说完了就出去了。

莎莎在卫生间忙活着,她的包里随时都有化妆品,这对于她来说是职业需要。她用洗面奶把脸洗干净了,涂抹上各种化妆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面对四哥,拿出梳子把头发梳整齐了,然后在头上挽了一个道姑头,耳朵上缺点什么?她找到了包包里面的一对耳环,这是一对黄金耳环,是一个仰慕他的人送给她的,手工打造,造型精美,同时送给她的还有一个戒子跟一条项链,她就把耳环戴上了,戒子不想带,她觉得戒子这东西不应该随便带,应该是一个她喜欢的人送给他她才能带,项链算了吧,这身衣服不配这条项链。

收拾完了的莎莎,照着镜子,转身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虽然因为熬了两天夜,但是化完了妆的自己,完全就变了一个人,变得精神多了,脸色在腮红的映衬下,变得红润漂亮,她很满意,女为悦己者容,这话说的没有错。

她拿着包包从洗手间出来了,四哥一个人在那沉思着,好像在想什么事。“四哥,你想啥呢?呆呵呵的。”

“啊,没啥。”四哥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化完妆漂亮的莎莎,四哥慢慢的欣赏起来。’你就这么陪我,你们歌厅那边能说得过去么?

“没事,现在妈咪多,每天都有不来的,不差我一人。莎莎说着,把包包放到了病床前头的床头柜里,她拉过来一张小椅子,坐到了四哥跟前。”说说吧,四哥,你咋受的伤,咋还让人捅了呢。

四哥知道她得问,早就想好了怎么回他。他说帮老鳖要账跟别人打架了,结果让人给捅了,反正老鳖他也不认识,他不知道老鳖那天看到莎莎了。

“那个老鳖,就是那个长得跟熊瞎子似的那个吧。莎莎愤愤的说。

“哦,你看到了啊,就是那个熊瞎子。四哥笑着说。

“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大色狼。莎莎哈哈笑着说。

“咋地了,这小子就那样,看到漂亮的就直眼,你要穿个低胸的,哈喇子都能流出来掉脚面上。四哥开着玩笑,病房里面充满了笑声。莎莎被四哥的逗的笑到腮帮子疼。

病房的门开了,猴子跟青子爹走了进来。“四哥,这是我老乡,他家出事了,他儿子被别人给捅了,没钱,咱们帮帮行不行。”

莎莎停住了笑声,看着四哥,她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是不是四哥安排的。

“猴子,你的老乡,你还问我干啥,该咋整咋整呗。”四哥回答猴子。

“你看,大叔,我四哥没说的,他就这样,你别客气了,来跟我们一个病房,钱我给你出了,你让青子也有个好环境恢复,咱们这病房人少,别的病房人太多了。钱你别担心,等青子好了,让他还我。”

“那好,那好,孩子,大叔谢谢你们了。”说着老头冲着四哥鞠了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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