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壶是古人给尿壶起的雅称,通常老百姓就直呼其名尿壶简单省事还明了,到了文人雅客口中或称其为溺器或称其为夜壶,但是万变不离其中,终究难逃被人方便舒坦后扔到角落嫌弃的命运。如果真的是尿壶那算是物尽其用,倒也没什么,但是现实中却有太多人型夜壶,甘愿被人利用,被人使唤沦为别人的枪手而不自知,甘心情愿为他人谋划嫁衣,最终沦落成为一个行走的人型夜壶,要么被扔到角落落满灰尘,人人嫌弃,或者等待下一个尿急者抓起来用上一次继续履行使命焕发短暂的青春而欣欣然。这便是夜壶人悲催的命运,既令人唏嘘,又令人不齿,可算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典型,让人不敢可怜也不值得可恨。
我有一个身体有残疾的同学,小学时候还跟我是同桌,跟我从小学到中学的感情,这么多年都有联系。这小子天生的一腿长一腿短,不走道看不出来有残疾,走两步能看出来巅脚。他中学毕业直接进了我们当地的一所残疾人学校,学习些适合残疾人干的手艺活。毕业以后在我们当地的一家福利厂上班,当时福利厂生产蜡烛出口到欧美国家,是我们当地少有的创汇企业。我这同学老实本分,干的也不错,另外确实身体条件比其他工人的要好上不少,至少生活没有任何问题,不走路就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再加上干活任劳任怨,有活抢着干。干了几年当上了班长,带着大家生产。那会福利厂是个好地方,一方面自己生产产品出口创汇,另一方面因为这些残疾人都是我们单位的子女子弟或者职工家属局里有补贴,在有他们因为是福利厂国家还有税收减免政策,所以厂子真的名副其实,福利待遇好得不得了,让一些正常人剜门盗洞的想着去福利厂跟这些残疾人一起抢活上班。
一开始还行厂子里还能顶住,架不住神通广大的人还是有的。毕竟这是我们局内下属的单位,有管他们的单位,上面发句话跟圣旨一样,厂子里也没办法,于是就特例放进来一个,有了这一个,就有了第二个,于是接二连三的进来二三十人,基本上就占据了福利厂的半壁江山了,原来都是残疾人,我同学的小残疾显得出来,这一跟正常人比,他在怎么着也是有残疾,活动不那么灵便。来的人里自然少不了要求上进的小人,今天闹个别扭跟你吵两句,明天找到厂子里汇报点你的不是,过年过节再去厂长家里看望一番,这一套操作下来我同学就不招人待见了。于是厂里找了个机会把我同学调走去当库管,提拔了那个身强力壮的小人。
领导残疾人的正常人他不具有那种同属感,干活时候会不自然的流漏出来对残疾人干活慢,干活拖拉的这种埋怨跟脸色出来。残疾人本身就很敏感,很在意周围人对他们的看法,所以自然对这哥们的这种不自然的流露很上心,也很在意,而他自己却感觉不出来,还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有厂子的领导护着,自己混的风生水起,这帮子残疾人对他一呼百应,敢说个不字就狠狠的制裁。最可气的是这小子还克扣员工的加班费,奖金,残疾人为了不被他克扣还给他送礼,这货也照单全收。所以不但残疾人对这哥们意见很大,其他的正常人也讨厌他那种飞扬跋扈的状态,但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哥们一首溜须拍马的好功夫耍得炉火纯青,厂长跟前的红人,没人动得了他。
一晃几年过去,花无百日红,福利厂的欧美订单被取消了,生意黄了,国内的市场又不那么好干,从以前的红红火火加班加点变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混日子。又没啥剩余资产可维持,唯一令人眼红的是福利厂当时占据了一块非常好的地块,恰好又赶上房地产红火,这时候就有人出主义给厂长,把福利厂的围墙拆了,四圈都盖上门市房往外面出租,一劳永逸的解决厂子里工人的生活问题。这主意好不好?如果真的是从工人角度考虑,这是一个积了大德的好主意,当时福利厂那块地能出来至少100多间门面房,随便一间租出去一年也能给个三五万,当时他们厂子一共才七八十名员工,确实能一劳永逸的解决厂子里员工的生活问题。
但是这不过是如果而已,这块地的价值自然有人盯着呢。大家看过黄渤跟徐峥演的那个《疯狂的石头》,这里面的情节多少有些雷同。只不过徐峥好歹是个正经的无良开发商,而这里的情节换成了一个头脑精明的地痞无赖。这无赖就找到了上面那个跟厂里关系好的小人哥们,然后找厂长商量着把开发门面房的生意交给他。于是在某天的早上,工人们都被找到厂子里,厂长识趣的没参加会议,那个小人在会上宣布厂子里生意不好,大家应该上访,由他带着大家一起去局里上访,找局里要活,保证大家的生存。这个时候工人们哪知道自己的厂子坐在金山上就等着开发呢,一番鼓动之下,一群残疾人跟一群穿着工服的正常人互相搀扶着来到了上级单位信访,跟信访接触的自然是哪个小人,而这些工人们不过是蒙在鼓里站脚助威的群众而已。
经过一番操作,最终厂子里所有的残疾人被局里提前接收,男性到55周岁的无论正常人残疾人全部提前退休,残疾人提前五年,女性45岁全部退休,残疾人四十就退休。正常人福利厂继续留用,但是福利厂改制了,局里也不给经费,走向社会了。经过这一番操作下来,这厂子人就更少了。美其名曰轻装前进,再创辉煌。明明可以养活这些人吃穿不愁的厂子就变成了小团体的了。等福利厂的门面建起来开始往外出租,大家才醒悟过来,原来是被人套路了。而被遣散的工人们拿着基本等同于低保的工资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都是拜这哥们跟厂领导所赐。
那个在前面长袖善舞套路大家的小人,最后也没捞到啥好处,厂长跟那个无赖两人合伙捞到了全部好处,门面建完跟他一毛钱关系没有,后来这哥们找人调工作来到了我现在的单位,我俩前后脚调到现在单位。他来那天我就烦他,这哥们说话喜欢把嘴巴凑到你跟前,就快贴你脸上说话,好像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秘密,都不能让外人听到。尤其喜欢说他曾经的过去,比如帮着开发商拿地,也就是福利厂那块地的事,还说他擅长管理,手底下曾经管着上百号人,自己是个生意人,会运作大生意,还爱装大哥,没事的时候就提起个有名有姓的大哥跟他关系如何如何好,经常跟他一起吃饭之类的话。但这些都是我讨厌的地方。
有一次跟我那个同学一起吃饭聊天,谈到了这货,我才知道福利厂残疾人被遣散的事跟这家伙有关系。不是他在背后翻滚运作,福利厂那块地方本应该成为全体工人旱涝保收的聚宝盆,结果却成了几个人受益的大买卖了。这种欺负老百姓,尤其是欺负残疾人的行为真的容易遭天谴。这哥们前两年过年时候值夜班,在家里喝了两口酒来的,到了单位以后俩点不到就脑出血了,被一个班的人发现,送医院去了。治疗完事出院,这回他的脚跟我那个天生颠脚的同学一样,一步高一步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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